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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一、嘉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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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世傑道:“黃風,你果然是老江湖。”黃風道:“你是誰?”黃文便道:“爹,他就是天下第一幫丐幫的幫主。”黃風一聽,道:“哦,難怪!丐幫耳目眾多,我們確實難逃你們的眼線。但天下第一幫,卻用這下三濫的手段,呵呵!”侯世傑一聽,臉上掛不住,道:“是孟淡的餿主意!”黃文道:“孟伯伯也是你們丐幫的長老!他用的手段,不也是丐幫麽?”黃風道:“孟淡,你越來越不長進。跟這樣的一個幫主,還是回來跟我吧!”孟淡怒道:“黃風,你別以為我們都不知道你的陰謀詭計,休想再利用我們!”黃文哈哈大笑起來,道:“我們幾十年的感情,怎麽說散就散?”孟淡“呸”的一聲,道:“誰跟你有幾十年的感情?你去做你的春秋皇帝夢,我要咱們的寶藏!”黃風突然陰沈道:“什麽叫‘咱們的寶藏’?寶藏是我黃家的,你們都只是我的奴才而已!”

孟淡被氣得“哇”的一聲又吐出一口血,道:“你對我居然出手如此之重,老子今天絕不饒了你!寶藏是我們的先人一起埋葬的,怎麽就成了你黃家一個人的?就憑你黃家一個人,能攪得動大唐的江山?”黃風道:“哼!因為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怎樣找到寶藏!你們都是癡心妄想!”侯世傑道:“黃風,不要在這裏啰嗦!趕緊交出金菊!”黃風瞟一眼侯世傑,道:“更不關你的事,湊什麽熱鬧!”侯世傑道:“寶藏屬於天下人的,誰都可以湊熱鬧!況且,我也是從不第村出來的,只是你不認識我而已。”黃風冷笑道:“不第村的又如何,寶藏只屬於黃家!”侯世傑道:“黃家想獨吞這寶藏,卻沒那麽容易。要知道,寶藏來源於天下,就屬於天下人!”黃文道:“侯幫主,就憑你們幾個也想拿金菊,未免也太癡心妄想了吧?”常平州道:“黃文,別仗著自己武功高強,便不把我們放在眼裏。今天我們可不是隨便來的。”

黃文正在驚訝他的“不是隨便來的”之時,卻見門口突然多出一個人,身披喇嘛衫,頭戴喇嘛帽,雙目微閉,頭大身長。但聽他緩緩道:“黃文,聽說你武功蓋世,貧僧今天要會會你!”

黃文見狀,驚訝不已,還沒見過這樣的人物。黃風也驚道:“你是誰?”蘇塔卻在一旁道:“此乃大蜀國國師嘉興大師,吐蕃法王。”原來是吐蕃的喇嘛嘉興,大家對吐蕃並不甚了解,對於他的出現,倒令黃文黃風震驚。卻聽嘉興道:“聽聞漢水之濱有黃巢埋葬的寶藏,皇上十分感興趣,特派貧僧前來奪寶。有此寶藏,我大蜀當可一統天下。”說著,不禁哈哈大笑起來。

黃文不禁感嘆這寶藏的消息傳得真快,蜀國的皇帝居然都派喇嘛來搶。或者,這嘉興喇嘛,是丐幫找來的幫手。再看嘉興後面,還有兩個年紀小一些的喇嘛站著,想必是嘉興帶來之人。黃風道:“法師,我想你們的皇帝搞錯一件事。蜀國遠離漢水,這寶藏與你們沒有關系。還是早點回去看好自己的地盤吧。”嘉興道:“既然是天下人的,難道蜀人便不是天下人?再說,未來大蜀一統天下,怎麽與蜀國沒關系?”黃文道:“臭不要臉的喇嘛,還什麽國師!西蜀的人是不是都和你一般不要臉?”嘉興大怒,道:“黃文,出來,咱們比劃比劃!”說完,自己先躍到客棧外開闊處,等著黃文躍出去一較高下。

黃文也不示弱,立即跟著躍出去。於是,大家都紛紛出來,站成兩列。黃文註意到,店家的老頭老太也站在丐幫那邊,果然是一路貨色。侯世傑道:“黃文,你以為耍花招偷偷救林秀珍出來就能回到江南嗎?告訴你,今天國師就要打敗你,不交出金菊,你們三個人都得死在朝夕鎮上!”黃文道:“嘉興喇嘛,我倒要領教領教你的高招!”黃文知道丐幫那些人都是虛張聲勢,武功卻高不到哪裏去,所以,也沒怎麽把嘉興放在眼裏。

嘉興冷笑幾聲,突然“呼”的一聲,一掌便拍向黃文。黃文見他掌法平平,便隨意應付一掌,擋開。雙手相交之際,突然感覺對方手掌如火燙一般,才意識到對方武功遠在侯世傑之上,自然打醒十二分精神小心應付起來。嘉興招式平平,但掌力威猛,黃文得使足內力才能與之抗衡。

百餘招過後,黃文但覺對方招式越來越精妙,而內力越來越強,自己感覺胸口似被巨石壓住一般,喘氣都略感吃力。突然,黃風在旁道:“氣如長江之勢,順勢而為則無人可擋,逆水行舟則千般難!”黃文一聽,略一思考即明白其中道理。於是,立即收斂心神,提氣於胸,默想伏魔劍法,化劍為掌,心與掌一體,氣隨掌轉,施展起伏魔劍法之掌法。

嘉興“咦”了一聲,驚訝黃文的轉變,更驚訝於他的掌法居然如此精妙,自己竟也從未見過。

又過五十餘招,黃文漸處上風,嘉興步步後退,避多還少。突然,嘉興掌風一變,居然又使出一套拳法,拳風呼呼,配之剛猛的內力,竟與黃文的伏魔劍法持平。

又五十餘招過後,嘉興突然一拳擊在黃文的掌上,但聽“砰”的一聲,黃文和嘉興各退三步,都“哇”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,黃文再退三步,才站穩。而嘉興搖晃一下,即站定。

林秀珍急忙跑到黃文身邊,慰問道:“文哥你感覺怎麽樣?”黃文搖頭道:“不礙事!”嘉興道:“黃文,你果然是貧僧遇到的武功最高之人!難怪丐幫拿你沒辦法,要貧僧來分寶藏一杯羹!”說完,哈哈大笑起來,甚是得意。黃文道:“你別先得意,咱們還沒有決出勝負!”說完,飄身而上,使的還是伏魔劍法演變過來的掌法。嘉興也立即迎上來,二人又鬥在一起。

黃風見狀,心裏不禁暗道:沒想到文兒武功如此之高!如果金菊真的在他那裏,得施點計謀才能拿到。但願不在他那裏。但他馬上又想到,如果真的是被宋忠拿走而躲藏起來,要找到一個消失這麽多年的人,可比從兒子身上拿到金菊更難。但他又想到眼前的局勢,這喇嘛就不容易對付,該如何脫身?丐幫的人似乎武功不怎麽高,但一個喇嘛都這麽難對付,還有兩個小喇嘛站在那裏沒有動,看來當下想脫身更是難上加難。黃風為脫身之策想破了腦袋,卻也無計可施。

眼看百餘招又過,二人依然難解難分。黃文也在一邊打鬥,一邊謀思脫身之策。二人翻飛,拳來掌去,呼呼風生。在場所有人都感嘆二人武功之高,江湖之上,恐怕也只有這兩個人能互相匹敵。

突然,有人驚呼:“著火啦!”有人回頭看時,果然客棧已經著火,熊熊大火正在燃燒。正在這時,突然從後院沖出三匹馬,馬後拖著一大堆熊熊燃燒的柴火。但見林秀珍跟著柴火奔跑,不停的拿著柴火扔向人群,所有人立即騷動起來,紛紛避開。黃風見狀,立即奔跑過去,一起扔出著火的柴,連客棧屋頂都扔上去。

三匹馬拖著柴火堆奔到黃文和嘉興附近,黃風更是大力扔向嘉興。嘉興沒在意,只是隨意擋開柴火。沒想到黃風在扔出去的時候灌足內力,嘉興不禁暗暗叫一聲,手腕疼痛不已。黃風繼續扔過去,不停的扔,嘉興只得避開。黃文即已擺脫嘉興的糾纏,也過來扔柴火,向人群,向嘉興,還有客棧的屋頂上。霎時間,大火遍地都是,整個客棧已經完全被熊熊大火吞沒。眾丐幫弟子嚎嚎大叫起來。

黃文道:“爹,你和秀珍先上馬,我斷後!”黃風和林秀珍立即翻身上馬,快速奔去。黃文見嘉興追趕過來,後面也有丐幫弟子跟著追過來,仍繼續奮力扔出幾根柴火,接著翻身上馬。但他並沒有跟著黃風的方向而去,而是往反方向奔去。因為他心裏清楚,嘉興武功如此之高,輕功肯定不比馬的速度慢。黃風自救沒問題,但林秀珍不會武功,被追上想再脫身就沒那麽容易。所以,他向反方向奔去,是想引開眾人的追逐後再回去追上他們。

黃文快馬加鞭,嘉興奮力在後面追趕上來。他邊跑邊尋思脫身之策。不一會兒,馬已跑進入從林。再深入奔跑一陣,黃文心生一計。

黃文順手折斷伸到路上來的一根樹枝,然後奮力在馬的屁股上連刺三下,次次都見血。馬立即長嘯,“噔噔噔”奔跑的更快。而黃文輕輕躍起,躲在樹上枝葉叢中。馬一直往西而奔,速度比之前快出很多。大概半盞茶的時間,黃文隱約看到下面一人快步如飛,如鬼影般飄過去。黃文見那衣衫的顏色,知道應該是嘉興。又過一盞茶的時間,黃文又隱約看到路上又有人追來。速度比嘉興慢了許多,是兩個人。看那身形,黃文知道是蘇塔和侯世傑。黃文心裏一算,按武功而論,接下來就應該是常平州。他等的就是常平州,因為他看見常平州手裏抱著用布裹起來的一條東西,那應該就是自己的伏魔劍。

果然又過一陣,見一人氣喘籲籲的跑過來。黃文借著微弱的光線仔細查看,見那人果然抱著一長條東西。他欣喜不已,立即從樹上躍下,攔住去路。那人果然是常平州。常平州差點撞上黃文,定睛一看,驚訝道:“臭小子,你怎麽在這裏?”黃文道:“我等了你很久,把劍還給我!”常平州道:“休想!”黃文也不客氣,伸手去強奪。常平州換手躲開黃文的招式,躲過第一招可沒躲過第二招,被黃文穩穩抓住。黃文順勢往自己身前一拉,常平州被拉前一步,但仍不放手。黃文一掌“呼”的拍出,常平州知道他功夫厲害,連忙松手退開幾步,以此避開。

黃文扯住裹布一拉,裏面包住的東西立即顯現出來,果然是自己的伏魔劍。“嘩”的一聲拔出寶劍,黑夜中依然寒氣逼人。黃文道:“常平州,丐幫也算名門正派,你們幾次詭計奪寶,有失名門正派之威名!今日我便廢去你武功,要你日後好好做人!”常平州聽罷,驚慌失措轉身就跑。黃文高高躍起,在空中閃出朵朵劍花,只聽常平州一聲慘叫,黃文已刺中他任督二脈之要穴,可惜苦練多年的武功就這樣被廢去。常平州趴在地上輕聲痛苦的叫著。

黃文知道前面的侯世傑和蘇塔離得不遠,不敢久留,展開輕功,使出十成功力,往東邊奔去。他要追上林秀珍和黃風。

大概奔走兩個時辰左右,天已微微亮。黃文開始焦急起來,還沒有見到黃風和林秀珍的蹤影。黃文肚中饑渴難耐,見已有鳥攀上枝頭,俯身拾起石子,瞄準彈過去,果然中石落下。如此彈射幾只鳥下地,拾起到小溪邊,生火,拔毛,掏出內臟,烤來吃了。四只下肚,不覺半飽。

黃文尋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躺下來,想休息一下,畢竟這麽長時間的武鬥和奔跑內力損耗嚴重,不知不覺即睡著。

黃文突然回到金陵,孟欣站在臨江山莊門口,對著他微笑。那笑容如此之燦爛,恰似那句“人面桃花相映紅”,黃文的心整個都已被照亮。黃文走過去,道:“欣妹,你怎麽會在這裏?”孟欣道:“文哥,我來看你。我要走了,想見你最後一面。”黃文道:“我們要永遠在一起,不要走!”孟欣道:“我想去見我爹,還有我娘。文哥,我不能再陪你!”說完,居然縱身一躍,往長江跳下去。黃文大叫一聲,睜開雙眼,卻發現自己還躺在草叢裏。摸摸額頭,全是冷汗,才知道剛才只是一個噩夢!太陽已經差不多直射穿過樹叢,黃文知道已快到中午,急忙起身往金陵趕。

他體力已完全恢覆,展開輕功盡情奔跑。他一直在想:怎麽突然夢到欣妹?這個藏在心底似乎被遺忘卻從未被抹去的人,怎麽突然之間又想起來?他相信這只是一個夢,但卻不由自主的擔心起孟欣。本來他不需要擔心孟欣,因為在大哥身邊,不用自己去擔心。但……黃文想到他小時候打碎的陶瓷娃娃,從碎片中發現的那根銀釵。然後,他在那銀釵上刻一個“欣”字,送給了自己最心愛的欣妹,至少那時候是最心愛的。難道那根銀釵就是金菊?黃文生怕被爹發現金菊就在孟欣那裏,因此而傷害孟欣。黃文知道自己的爹亦正亦邪,在寶藏與權利面前,展現得就不是平時的那個人。想到這裏,他還擔心起林秀珍來。

剛過金陵地界,已是黃昏時分。黃文來不及吃喝,只想一口氣來到林秀珍的身邊,見到她的人是他最大的渴望。正在這時,突然看見前面有一人一馬,馬上人目光炯炯的看著他。令黃文沒想到的是,那人竟是任正。怎麽任正會在這裏攔截他?難道爹和秀珍已經出事?

但見任正立於馬上,一手握雙鐧,一手握馬韁,道:“黃文,你讓老夫等得好辛苦啊!”黃文道:“任正,你怎麽會在這裏?”任正道:“天底下所有人都希望找到你,老夫也不例外。”黃文一聽,原來也是為了金菊,道:“你離開金陵,就不怕我爹和大哥嗎?”任正道:“哼,你爹已經成為我的座上客,就差你。我是專門在這裏等你!”黃文一聽,知道爹已經中任正的道,道:“我可不是你想請就能請到的!”話音未落,人已高高躍起。任正揮舞雙鐧,躍起迎過來,二人立即鬥在一起。

黃文和任正的武功在伯仲之間,二人盡情施展所有招數,劍與鐧相碰,每一次都激烈地撞出火花。但見叢林中,山路間,二人恰似:翻飛如雀躍,穿行如魚翔,上天入地,劍鐧相隨。三百餘招過後,二人均汗流浹背,氣喘籲籲。原來,在每一招一式都用盡全力之際,這狹路相逢的二人,似乎每一次碰撞都不能掉以輕心,否則便有性命之憂。

任正道:“臭小子,每想到這段時間未見,你武功精進不少!”黃文道:“死老頭,沒想到你的武功也不過如此!”話音未落,二人又纏鬥在一起。

樹林裏棲息的鳥都被驚飛,只有他們的打鬥聲響徹林子。又三百餘招過後,任正險致虛脫,畢竟年紀大了不少,長時間如此激烈相拼,越到後面年輕人的勝算越大。

黃文哈哈大笑,道:“任老頭,今天便是你的死期!”說著,繼續刺向任正。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突然斜地裏來一刀擋開黃文的劍。黃文仔細一看,來者原來是焦勝。沒想到焦勝突然殺出來,他扶住快要站不穩的任正,道:“正哥,你沒事吧?”任正搖頭,靠在焦勝身上。黃文知道焦勝武功不弱,自己內力已待耗盡,此時焦勝趁虛而入,非命喪當場不可。

任正只顧著調息,根本無法言語。黃文見狀,道:“焦勝,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?”焦勝見黃文能將任正打倒而卻屹立持劍相向於自己,心裏也懼怕黃文的武功,道:“黃文,你爹已逃走,你還不趕快去追?”黃文一聽,心裏歡喜,卻不作聲色,道:“我爹去向哪個方向?說了我就饒你們不死!”焦勝正驚懼黃文的武功,聽罷心裏竊喜,道:“往金陵城方向!”黃文一聽,提起最後一口真氣,躍起而奔。

轉眼奔出裏許路,黃文並沒有奔向金陵城方向,而是相反方向。因為他知道自己內力即將耗盡,等任正緩過氣來告訴焦勝真相,焦勝必來尋找並除掉自己。於是,他選一個僻靜的地方,擡頭看見頭頂的懸崖上,剛好有個山洞。黃文再運起最後的真氣,躍入洞裏,來到洞裏,卻趴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已經耗盡。黃文慢慢盤腿坐著,依照“伏魔心法”,慢慢運行真氣,卻一點真氣都提不起來。他深深吸一口氣,不禁暈厥過去。

過一陣,突然黃文被嗤嗤的聲音驚醒。坐起來一看,卻是一條粗如胳膊的大蟒蛇正對著自己吐著紅信。蛇頭尖如三角,信長赤紅,一看即知是劇毒之蛇。黃文左右環顧,發現伏魔劍剛好被壓在蛇的身子之下。正猶豫之際,蛇突然張著血盆大口咬過來。黃文眼明手疾,伸手便抓住他的頭頸部,以致咬不到自己。但蛇身子一甩,整條蛇都盤到黃文身上,瞬間纏住他的腰,接著是腿,上身,一直纏到脖子。蛇越纏越緊,黃文幾乎都快不能呼吸,身子慢慢倒下。接著,蟒蛇繼續往上纏,已纏到黃文的嘴邊。情急之下,黃文一口便咬住蛇的身子,頓時蛇血噴進口裏。正是黃文饑渴無力之際,鮮血到嘴裏,忍不住咽下幾口,感覺肚子暖暖的,居然說不出的舒服。黃文大喜,繼續吮吸蛇血。蛇想動彈,奈何越動彈卻越纏得緊。黃文大口大口的吸血,一會兒肚子就脹得鼓鼓的。外面被蛇纏住,肚子裏的血又不斷增加,感覺肚子都快要爆炸。而正在這時,黃文感覺纏住自己的蛇漸漸松開。他欣喜萬分,繼續吸血。越吸得多,蛇越松。終於,蛇完全松開身子,軟癱在地。黃文迅速爬出來,怔怔看著已經完全死去的大蟒蛇,心有餘悸。

定定神,黃文突然發現不知怎麽自己全身已恢覆內力。他試提真氣,果然內力已恢覆兩三成。他知道這是蛇血的功勞,像如此大而毒的蛇,一身都是寶,皆大補之品。於是,他盤腿坐下,運功調息,慢慢消化身體內的蛇血。

大概一個時辰後,天色已黑。黃文緩緩睜開雙眼,感覺體內的真氣不只是完全恢覆,而且比之前還強盛不少。不禁哈哈大笑起來。摸出火石,見洞內沒什麽幹柴,便躍下洞,到樹林裏拾起很多幹柴回來。著火,剖開蛇,慢慢把蛇當作美食燒起來。蛇肉是如此美味,黃文居然一下子吃下半截。吃飽後,燒著火卻慢慢睡著。

黃文突然又來到不第村,村口大石上的“不第後賦菊”依然清晰。菊花開滿地,黃文驚訝:不是春天嗎,怎麽會有這麽多菊花?黃文走過村口,卻見孟欣站在田埂上,手裏拿著一束菊花,風微微吹來,似乎聞到了淡淡的清香。孟欣見到黃文,舉起菊花向黃文招手。黃文見孟欣的臉龐與菊花相映,果真人如花美。黃文快步奔向她,一把抱過去,卻發現沒抱住,孟欣帶著笑臉倒了下去。

黃文猛然驚醒,發現自己還是在山洞裏,蛇肉的香味撲鼻而來。突然想到:怎麽連續夢到欣妹?難道欣妹出了什麽事?當下,立即拿起伏魔劍,躍出山洞,快速奔向金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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